大不列颠渔夫帽

好嗑就搞

【红疹】番外=独白= [金圣圭X南优贤]

番外·贰

 

=独白=

 

#南优贤#

 

上一次他这么一个人出现在音乐打歌节目的画面上,还是三年前顶着一头红发的时候。用遥控器调大了声音,我把饱满柔软的抱枕塞进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了沙发上。

 

哎古,我们队长已经是拿了音乐节目一位的歌手了啊,不知道还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唱歌。

 

我抱着漫无边际的杂念,把声音调大了些。

 

我和金圣圭有过一段是室友的时日,如同大部分饭们所了解的那样在那之前我们的关系算不上好,甚至是有些糟糕。也许那时的我习惯于将作势用的尖角竖在周围来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沉默又敏感,只觉得这样的伪装让我累得喘不上气来,所以才会对金圣圭这种看似软绵实则棱角分明的人有着莫名的敌对感……

 

2011年的金圣圭说,优贤现在是我最信任的弟弟。

 

那么我想2015年的金圣圭会说,南优贤现在是我最喜欢的人。

 

我不管,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那时候金圣圭为什么会看我不顺眼,大概也是莫名的抵触感……但我觉得我自己挺面善的……明明回过头来想想的话能称为暖心的回忆还是不少的,但当时就是一副不待见对方的死样子。

 

比如在出道前我和明洙吵架的那天他递过来的感冒药和草莓味的酸奶。

比如他有意无意的在老师面前对我的袒护。

比如他被送进急诊室的那天坐在床边一整夜的人是我。

 

那天的病房难得的空荡,如果没有进出确认点滴的护士,大概就会安静得像一个巨大可怖的黑洞。于是金圣圭的那张小脸显得格外苍白。医生说是打了点滴休息两天就会好起来的病,原因归结于过度疲惫,因为药物的关系,他刚睡过去没有多久。

 

我神色尴尬地点点头,用更加尴尬的姿势坐在了床旁边的椅子上。

 

床头柜上摆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大概是剩下那几个早就过来看过这个病倒的大哥,而我作为所谓和金圣圭关系差劲的人则在快接近12点的现在才迟迟出现在了病房。

 

即便金圣圭现在睡着了我也觉得尴尬,我说真的。

 

那层薄薄的皮肤下的眼球在滚动,也许是在做梦,他的眉头浅浅地拧起了一个褶皱。他还没有成为我的队长,还没有在娱乐圈的规则中被磨砺千千万万次,还没有过上因为一句话一个表情而被推上风口浪尖的生活,但我好像已经看到了他肩上的沉重。

 

也许我不是讨厌这个人。

 

我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想法。

 

也许我只是,不喜欢他那副总是一个人背着所有过独木桥的样子。

 

那段出道前的记忆逐渐被抛在脑后,潜意识里觉得这座城市的步伐变得越来越匆忙的时候是在像只无头苍蝇那样忙碌了许久之后。至今我都想不明白当初那迷茫的情绪从何而来,也许只是像惯例般在某个时间点自然发生的过渡期..类似于蛇类蜕皮的那样。总之在叹气的反复中抽出时间回了家,爸妈的脸的确有让我好过一些,但那好日子也没持续太久,因为一通电话。

 

巴士行驶到一般距离的时候首尔上空突然掉起了雨水,刚开始是划过窗户玻璃的一两滴,后来是来势汹涌的暴雨。间或有熟睡中的乘客被雨声吵醒,接着就带着一副嘶哑的嗓子拨通电话给亲人寻求雨伞。车内的嘈杂声一点点地变大又一点点地被雨声盖去,我焦躁地撕扯着唇皮,只希望这该死的暴雨不要导致了交通堵塞……

 

“抱歉..来的路上有点堵车..”我抿着嘴地鞠了个躬。

 

站在门口的钟万哥眯起眼睛后做了个像是微笑的表情,太无力了..看起来比哭还难过。他摇了摇头然后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进去吧,圣圭在里边。”

 

如同我预想的那样,穿着一身黑西装站在人群中的金圣圭表情凝固得像是一尊怪异又严肃的雕塑,我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了叫了声圣圭哥..他转过来的,紧绷的脸上竟闪过瞬间决堤的表情。

 

...如果不是周围有太多比他还要更悲伤的人,在那一刻我可能会去抱一抱他。

 

“我接到电话马上就赶过来了,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你衣服都湿透了。”金圣圭看着我的眼睛说。

 

“半路突然下起雨来的..”

 

“说实话我也说不上很伤心..就是,感觉很奇怪,”金圣圭顿了顿,吐出一口情绪复杂的长气:“不久前还和你一起在同一个空间里工作,参与你专辑录制的人突然就这么……”

 

“就这么没了。”

 

我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来,沉默片刻我搭上他的肩膀说:“也许对民基哥算是解脱..”

 

苍白无力又俗套的安慰混在空气中的细微灰尘里纷纷扬扬,被吸入肺腔里的那一小部分也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我试探性地碰上金圣圭的指尖,换来的是他无力却坚定的反握。

 

在那一刻似乎有多于安慰的情绪被揉进了相抵的掌心中逐渐化开了。

 

“优贤啊..”

 

“嗯?”

 

“...肩膀好疼啊,胳膊也疼..腿也疼,好像浑身上下那里都疼。”

 

“.....”我顿了顿,重新将他冰凉的手握在了手心里,“都会好起来的。”

 

后来金圣圭说过那是他出道以来最难熬的日子,熟悉的人突然离去,一辑的阴影扩散成舞台上的恐惧,像是检讨一般每日进行的自我反省——他需要的是充分的时间。

 

我想现在的我也十分需要时间来想清楚很多很多事情。

 

从大概是第二次世巡具体事项敲定下来的那时开始就不开朗的状态终于在和社长出现关于solo舞台编曲上的意见分歧后来势汹涌地爆发,我几乎烦闷到昏厥,恨不得将那情绪物化后再毫不留情的撕裂。

 

金圣圭几乎操碎了心..似乎是试遍了他所能想到的所有法子来哄我开心。只可惜我吃不下饭也听不进去他说的话,他眼底的心疼和无奈只让我更加难过。

 

我喜欢的音乐,我想保护的人,虚无缥缈的人气和像是丛林一样却每天都有新血液输入的演艺界。出道第五年开始害怕自己做不好那些想要做好或是应该做好的事,开始担心自己的认知并不是大众和周围的人期待的样子。

 

我像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中..在金圣圭日益担忧的目光中独自战战兢兢,于是也避免不了和这人大吵一架做出互相看不惯的样子以至于被饭们讨论许久..然而这个巴不得把我塞进嘴里嚼碎的男人终于也在撞见我在后台掉眼泪的时候慌了手脚……

 

“卧槽南优贤你怎么哭了?!”

 

你他妈..你就不能映着这悲伤的气氛把话说得优雅点吗?

 

你这样和李成烈那个家伙有什么区别!

 

他凑过来蹲在了我的面前,试图将我遮在脸前的手拉开却被我阻止,于是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我,任凭时间无意义地流逝。

 

“南优贤..”过了半晌他倏地叫了声我的名字又马上闭上了嘴,两只胳膊抱紧了蜷缩的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哎....”

 

他终究还是只叹了口气。

 

“是哥不好,哥不该和你吵架。”金圣圭舔着他的下嘴唇,试探性的目光落在我的眉间,“哥给你道歉。”

 

其实他也明白我现在在后台这个样子并不是之前因为和他吵架所以委屈,我只是有些绷不住自己的情绪,特别是在演唱会之后……金圣圭是在给我找台阶下或者说是用他别扭的方式来哄我高兴。

 

被称作矛盾体的人类总做着一些幼稚的事情,我掉眼泪的时候明明想的是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但当金圣圭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想的却是‘好在他来了。’

 

我想我只是觉得难为情——被他发现‘南优贤难过的时候希望金圣圭在他身边,即便听不进去任何话’的事实。

 

“你怎么道歉?”

 

鼻音重得我自己都想笑...可难过的情绪盖过了那股笑意,终究被金圣圭看在眼里的是我红着眼睛红着鼻子的狼狈样子。

 

可这家伙突然笑了……

 

他扯着嘴角咧成一个漂亮的弧度,压低了自己的头凑近我,那只不算温暖的手覆上我的头顶又侧过脸确认过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后飞快地吻了吻我的嘴唇。

 

疯了疯了...这家伙一定是疯了...

 

“喂..你怎么哭得更厉害了...”金圣圭堂皇地抹去我脸上的眼泪,手足无措的情绪写进眼底的同时拢下了那两道可怜巴巴的八字眉。

 

“...我要告你性骚扰...”我哆哆嗦嗦地说着。

 

“……”

 

金圣圭显然没有因为性骚扰被送进警局,反倒是我在巡演后因为肠炎被送进了医院。所以说人还是要时刻都安着好心啊...

 

“想吃什么?要不要买些水果来..喝粥吧?喝粥比较好……想不想吃之前那家……”

 

“金圣圭..”在病床前忙前忙后的身影过分地殷勤,那对不知为何显得格外委屈的八字眉突然戳中了我的笑点,于是无奈地拉过了那人彷徨的手:“我又不是怀孕了......”

 

“你还真是没什么不敢说的。”

 

“敢说的才是真男人。”

 

“屁吧..”金圣圭终于没绷住笑意,眼睛挤成了两道细缝:“你那是纸做的真男人吗?”

 

“金子做的。”我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那拜托你快点把那金贵的身子调养好..这么一想跟你比起来成烈那孩子也算是省心。"

 

"他怎么了?"

 

“前段时间不也是情绪不好,昨天去算了个命今天就活泼得像个猴子。”

 

“像个..猴子...”  

 

裹着几块破布的李成烈嘴里叼着一根香蕉在一棵树上上窜下跳,还不时和身旁的猴子互相挠痒痒..想到这儿我的太阳穴就突突地跳。

 

我于是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开了口:“那人对他说什么了?说他比较适合过猴子过的生活?”

 

“说他明年会大发——成烈他深信不疑,”金圣圭冲了杯蜂蜜水递给了我,“谁知道呢,反正是好事……我觉得他没过多久就会拉着你一起去算命。”

 

“...那我真是谢谢他...”

 

就像快要接近夜晚的今天一样已经度过大半数的2015年似乎加快了走向尾声的步伐,在忙碌的巡演日程中细数着收获与失去,看起来也算是过得不错的一年。

 

凝结在心头某处的冰块像是在慢慢融化,即便还需要一段时间,在某人的陪伴下想来也会进行得更快一些。

 

“就是,瓶颈期..瓶颈期的时候都会那样。比起怀疑周围更加容易怀疑自己,搞不明白消极的情绪从何而来,更可怕的是糟糕的事情会接二连三地凑到眼前..”金圣圭慢慢地在我的床边坐下,一边确认着点滴的流速,一边看似无心地说着。

 

大概是掩饰难为情的一种手段吧..他本来就是个不太会讲这种话的人啊..

 

那个因为总是过于理智而每每惹你生气的金圣圭,到底也是为了你变了太多。

 

“哥那时候一定很难过吧?那时候可能连找人诉苦都很困难..”我回想起那人那些日子时常疲惫的神色,突然无法遏制地难过了起来。

 

“是很难过..但过去了就也显得不太是那回事——至于找不到人诉苦..除了诉苦也有其他的方法来缓解情绪..”

 

“喝酒?”我想都没想就把话说出了口,果然换回了金圣圭的一记爆栗。

 

“我是酒桶吗?”

 

“不是酒桶,是酒鬼。”

 

“...如果你再说这种一点都不好笑的文字笑话我就要把你扔出去了。”

 

金圣圭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我撇了撇嘴,乖乖地躺回病床上盯着还剩下大半瓶的点滴。

 

“是不是困了?医生说过这药会犯困..你先睡,我帮你看着点滴。”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啰嗦啊...

 

“睡吧,晚安。”

 

也是一如既往地在你最软弱的时候说着最温柔的话。

 

事情发生前会不由自主地先去考虑最坏的打算,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停滞甚至后退——爱情也是一样,爱情它握着弓,而我却只看到箭。

 

从未有人因为有两三天想离开朋友们独处而怀疑友情,却有人为相同的理由而怀疑爱情,因为被过多的包装所蒙蔽,人们有时会忘记爱情其实也和友情亲情一样是会被习惯的情绪。

 

熟悉了对方的存在,融进对方的生活,看似是感情趋于平淡的过程实际上意味着找到了最舒适的相处模式。

 

有人说过,在彻底领悟自己不爱对方了之前,都是爱着的。

 

去见你的时候,就跑着去。

 

#

 

“至于找不到人诉苦..除了诉苦也有其他的方法来缓解情绪。

 

我的意思是可以看看你的脸..我不是说过很早之前开始就喜欢你了吗,南优贤。

 

我喜欢你,从很早之前开始,从你喜欢我之前就开始。”

 

 

————独白————

 

————封————


因为种种种种原因缩成两个番外,红疹于是终于终于迎来了完结的曙光。它的缺点多到我都不敢再去细想推敲 所以万分感谢你们对红疹的喜欢。

从很多个角度来讲 红疹都是对我来说意义特殊的故事 我写下这文的开头的日子是2014年6月8日 我高考结束的那一天 而现在我已经大二了。我有太多的情绪无法用文字描述,希望隔着屏幕能够传达过去,哪怕只有一点。

红疹 2014.06.08-2016.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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