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列颠渔夫帽

好嗑就搞

【红疹】番外=青=[金明洙X李成烈]

番外一 =青=

 

[金明洙X李成烈]

 

#

 

我是1991年8月27日出生的李成烈。

 

是一对父母的宝贝儿子,是某个青年不靠谱的大哥,是infinite的身高担当,是——

 

“以后开始就是朋友了。”

 

是金明洙的朋友。

 

在这个团里第一个对我敞开心扉的是金明洙,在我还为了该怎么融进这个集体而苦恼的时候,他就向我伸出了手,就像是圭哥对优贤哥做的那样。长得好看的人大概天生就带着无法让人拒绝的魔力,我愣愣地抬起胳膊用手背擦去额头流下的汗水,在那个炎热的夏季里,那个更加闷热的练习室中,看着金明洙的那张脸就中了邪一样点了头。

 

“其实按照年份你应该叫我哥。”我不下一次地对他这样说过。

 

“当时说做朋友你可是同意了的。”

 

黑头发的家伙眯着那双笑眼勾住了我的脖子。

 

“我那是一时鬼迷心窍……!”

 

“因为我太好看了?”

 

……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我翻了个白眼之后拍下他的手就自顾自地往前走,他也不急着追上来,慢慢地跟在后边,走路的姿势和金圣圭一个样,像个街头的二大爷。想来刚出道的那段时间也真是难为了他,偏要让一个话痨在人前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下了节目就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闷头就是睡觉。

 

记得10年底的时候他因为在镜头前没绷住大笑就被正烈哥凶了几句,他也不去反驳什么,低着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让人喜欢就这么难吗?”

 

他佝偻着脊背,那件大到离谱的黑色上衣挂在身上有着说不出的狼狈。首尔的夜晚是不一样的冷,比起肉体所感受到的寒冷,占据着所有思绪的寂寥才是这座城市特有的刻薄。金明洙坐在宿舍外边那破旧的小楼梯上蜷着身子,察觉到我的靠近之后说了那样的话。

 

“你长这么好看怎么就难了?”虽然一时间因为他压低的声音感到惊慌,但我还是撇着嘴用无比嫌弃的语气回答了他,“我还没提你抢了我第一门面的——”

 

“成烈啊。”

 

“..?”

 

“没什么。”

 

我想他那天一定是特别难过。

 

没再去问他原本想说的话是什么,到了现在也都是一个未知项。我盯着他好看得离谱的脸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有些替他难过。

 

金明洙是个善良的人,因为那张脸就被忽略掉许许多多努力的经历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想必也不会少。说句实话,在一开始我也的确羡慕过,也有过‘不过是靠着脸长得好看’这样的想法,可让我改观的人是金明洙本人,在日复一日的接触中,就这样,慢慢地改变了。

 

“哥是有能力了就不愿意搭理我了吧?!”

 

“妈的!你这混小子说的这是什么话!”

 

对话被硬生生地截断,取而代之的是空洞无意义的接通忙音。我用了1秒钟的时间去认清了李大烈这小子挂断了我电话的事实后用尽全力骂了一句脏话。起因说来也简单,他的舞蹈总是练不好想让我去帮他和老师好好沟通一番,我拒绝了他,因为认为这种事情应该是他自己该去解决的。

 

当练习生的辛苦远比不上出道后的辛酸,一个歌谣界的亲哥前辈能帮他去和舞蹈老师沟通,那么出道之后呢?那么多的困难和辛苦,他永远学不会去把那些负担下来。大烈是我唯一的弟弟,所以希望他坚强些,这样才能走得更远……听起来真是矫情,可我是认真的。

 

但是李大烈这小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在大烈那个时期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吗。”

 

“我哪有?!”

 

“怎么就没有了。”

 

金明洙又做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连帽衫,黑裤子,黑鞋。就连挽起袖子后露出的那截手腕上带着的表都是黑色的。慢悠悠地倒满了自己面前的酒杯,金明洙用带着热气的声音说道,你就当大烈是过去的你。

 

不知道为什么被这句话有些触动,我顿了顿刚想和他碰杯的时候他又添了一句。

 

“知道那时候你周围的人因为你有多头疼了吧?”

 

妈的这小子——

 

“你说真的?”我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的肩膀。

 

“真的。”

 

“真的?”

 

“真的。”

 

“唉西——”

 

想要反驳却知道其实并没有什么可反驳的余地,

 

当初的自己好像确实是那般幼稚过。

 

绷紧的塑料被某个尖锐的物体划破了一个口子,努力塞进那里的所有情绪突然无法遏制地爆发出来,以往还会用手拼命捂住试图挽回,这天却想任凭它猖獗叫嚣。于是频繁地举起酒杯,在金明洙断断续续的劝阻声中说着我自己都理不清的话,酒精把身体也烘得很热,我觉得我的脸颊烫得不得了,侧过头抵在桌上,冰凉的木面和滚烫的皮肤竭力嘶喊着。

 

“你喝多了。”

 

这是那天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大概又是被金明洙背回了寝室……

 

就像往常那样。

 

如果说和金明洙的相处中有过什么脱轨的事情,除去因为穿了我最喜欢的内裤所以吵架这种事,应该也只有一件了。

 

其实我不是一个很敏感的人,之所以能发现那件事,大概是因为我和金明洙走得格外得近。

 

我是说——他喜欢金圣圭的事情。

 

金圣圭的魅力就那么大吗?现在眼睛小是流行了?能让两个男人喜欢上他…啊..他和南优贤在一起这件事我也是知道的。

 

这么一看我的观察力好像也没有很糟糕。

 

金明洙是个藏不住自己心思的人,不会大喜大悲却不能控制把情绪刻进那双漆黑的瞳里。他对金圣圭的感情不同于其他人,这个认知是逐渐形成的。在我几乎确定这件事的那天还试图去找金明洙确认,结果话都还没说出来被金圣圭半路叫了出去。

 

我想他是知道的,金明洙喜欢他,还有我想问的是什么,他大概都是知道的。

 

啊这个老狐狸。

 

不过既然这样我也选择沉默,事情之后会发展成什么鬼样子也懒得去想。有些事情拼尽全力想要阻止也没有用,它总是会朝着你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让你过去的努力看起来更加可笑。

 

我还是和金明洙吵起来了,因为这件事。

 

其实我只是不喜欢他一副没精打采的死模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晚上去喝酒吧?”凉水刚滑过喉咙,我拿起一个抱枕抱在怀里的同时含糊不清地说着。

 

金明洙在打着游戏,手指却缓慢又不走心地游走在手柄上方,液晶屏上任务失败的红色字眼格外刺目,当事人却是机械性地按下了Reset键,不去了,沉默了片刻的人这样回答了我。语言能传达比字面上更多的信息,此时‘不去了’这三个也是一样,揉进了许多隐晦的情绪。

 

我抿了抿嘴,用更加不要脸的声音重新询问了一遍,呀,去嘛,听说旁边新开的那家店特色酒特别……

 

“我说了我不去。”

 

我想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忍受过那么多陌生人的诽谤和谩骂,也忍受过无关紧要的人不怀好意的白眼,却会因为一句略显冷淡的话而恼羞成怒。甚至在用力拉着金明洙的胳膊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的时候,也没有想明白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他只是心情低落所以不想出门而已——明明大脑能够清楚地认知到这个信息也忍不住发火。

 

“那我带你去找金圣圭!”

 

把这句话吼出来的时候感觉到了两个人的微微停怔,方才还皱着眉头试图甩开我的手的人突然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愣站在原地。我有些手足无措,我并没有想要挑明自己知道他喜欢金圣圭的事……至少没有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挑明。

 

我看到他眼中的愠色逐渐褪去后演变成酸楚,那一瞬间我竟然有些要去告诉他,没关系的,没事的。

 

我可以理解,都可以。

 

可是我没有。

 

按下密码锁的声音适时地响起,从那扇门后走进来的人一边脱着鞋子一边问道:你们两个站在那边干什么?

 

我看了眼他又看了眼金明洙,后者面无表情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后沉默着坐回沙发上闭上了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吸了口气,平复了过于激动的情绪。

 

“我跟这家伙,”我指了指金明洙:“没办法一起活动。”

 

……

 

充斥在三人之间的沉默像是沉重而巨大的幕布,从高处猛然落下后砸在身上让人无法呼吸也无处逃离。我猜不到现在的金明洙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我似乎是能够知道此刻金圣圭的沉默,大概是为了思考要用什么方法来灭了我和金明洙的口。

 

但这一次我猜错了。金圣圭慢条斯理地脱下自己的外套后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刘海,压低的眼不经意间抬起扫过我神色复杂的脸,仿佛我刚刚说的话是今天天气很好这一类的语句一般。

 

“那就回家吧。”

 

再没有其他的回应,过后只是看到拿着游戏手柄回来的张东雨和他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接着就是金圣圭疯了一样跑出了寝室。

 

我和金明洙分别坐在沙发的两侧,察觉到低气压的东雨哥也没有来问些什么,于是这场沉默变得更加漫长与尴尬。冷静下来之后其实能够理解金圣圭刚才的反应,像他这样的人一定能够猜出我们争吵的原因,于是他只能退一步不作声。至于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啊..我也不知道啊。

 

以前也不是没吵过架,但这次的争执后遗症持续地格外得长。有意无意的避免碰面,录节目的时候也要选择离那个人最远的座位,幼稚到在车上都会要求和其他成员换位子,在这样无意义又敏感的相处模式下竟也是熬到了难得的假期。

 

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休假了,印象中从第一次拿了音乐节目的一位,被冠上大势偶像的名头之后就一直都在忙碌于专辑准备与通告还有各种演唱会,忙到睡觉都觉得奢侈的时候经常会幻想如果有了一个不短的休假一定要干些什么事情,曾经还试着列出了长长的表单。

 

可当这种机会终于摆在了眼前,却一下子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把帽子压得很低又戴上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手里提着两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大纸袋——现在的样子好像引来了不少路人警惕性的眼神,不过还好,他们没有认出我就可以了。把东西扔进后车座我才坐上了驾驶位,有一段时间没自己开车了,车厢内有股沉闷的皮革味道。

 

不过想到要见到那群保育院的孩子们心情也好了不少,明明离市区有一段距离的路途也显得不是那么无趣。思考之下还是决定将休假与这群漂亮的小孩儿一起度过,虽说确实有一部分是因为想念,但也有一部分,是想找个能让我忘掉那些复杂的事情的地方。

 

出发的时候给保育院的阿姨打过电话,于是远远地就看到了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小人儿在门口聚着堆等我。我把车子停在院内,迈下车后弯着眼睛心情很好地逗着那些小孩子。

 

“还记得哥哥叫什么名字吗?”

 

“层叶儿!”

 

“……”

 

“啊对了,阿姨——我带了点吃的……”我把抱着我大腿的小鬼们一一抱到另一边,打算将车里两大袋子的零食拿出来,然而在回过头的一瞬间却看到了金明洙那张好看又略显生疏的脸。

 

……

 

是白天的时候穿着外套会热,天黑了只穿单衣就会冷的季节。

 

院子里亮起了暖黄色的路灯,不远处的儿童游乐园里嬉笑奔跑的声音穿过夜晚的冷空气缓缓地落在脚边,秋千矮得厉害,我只能伸长了腿交叠着落在一起。金明洙用一样的姿势坐在我旁边的秋千上,难得换了件不是黑色的卫衣,也是看起来差不多的墨绿色。

 

其实我有很多问题要问,比如你为什么来这了,来的时候知不知道我也在,你还生气吗。

 

半张着嘴犹豫了片刻,我抿着嘴唇,拍了拍蹭上灰尘的裤腿。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圭哥。”

 

“..啊?”

 

我没想到他会先开口。

 

“可能是想要成为他那样的人,所以多了一份憧憬在里边。”

 

“他那样的人还憧憬?”我用无比嫌弃的语气说着,心里却明白金明洙所说的是什么意思,说实话也无法反驳,因为金圣圭那家伙确实是一个坏脾气的—好人。

 

他大概也是知道我的口是心非,无声地笑着也没有反驳。

 

“啊不过没想到你也会来这家保育院,”我用脚尖蹭着地面说着:“我来看这些小孩已经快两年了……”

 

“我是因为你来,所以才过来的。”

 

“…嗯?”

 

比开始一段关系更难的是把关系维持下去,个性的不同、文字的歧义、理解的偏差,人跟人之间交流起来所要面对的困难比想象得还要更多。有时候可能很难发现,无意义的争吵,故作姿态的沉默,其实都是用来维持关系的一种藉口。

 

人就是这样幼稚又不死心。

 

人们喜欢把这种纠缠在一起无法脱离的感情叫做羁绊,但是羁绊听起来像是一个很悲伤的词语。

 

不如说是共行吧,无论前边是什么都一起走。

 

“以后有时间就一起过来吧。”

 

……

 

“嗯。”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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